第224章 善恶到头终有鲍(5K求月票)_初生的东曦,击碎黑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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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4章 善恶到头终有鲍(5K求月票)

  这座建筑物能坚持到现在,被废土流民们一眼相中,作为大本营,可见当年它在建造时,绝对没有偷工减料。

  地桩绝对是往一米一根去的。

  铺地基的时候钢筋估计也是不要钱的。

  因此质量很好,隔音效果甚是强大。

  没有人知道,3楼的房间内,女高音歌手已经忍不住自个儿高歌一曲,并且青葱般的手指在窗台上有规律的弹唱,俨然一副陶醉忘我的姿态。

  桌脚下垫着本泛黄的像是古诗集的册子,她随手抽出,上面只有手抄的一首诗,兴盛所致,便对照着弹唱:“年愁今夜未到乡~卧思可哀笑南梁~”

  ……

  也没人知道,21级传说级铁衣,说是回去睡觉,其实已经偷偷洗完澡,躺在床上就用调整了升格驱动的位置,然后将“新消息提示”的模式改为了震动。

  虽说白天对着那人头苏和鱼头苏用过一次特殊攻击,可毕竟众目睽睽,群雌环伺之下,他不敢真的享受,反而弄得自己不上不下,憋得痛苦。

  此刻,夜深人静,总算可以满脸享受。

  随着一个个陌生人的“来电”,他口中忽吟道:

  “行年十八已衰翁,满眼忧伤只自攻。今夜扁舟来撅汝,死生从此各西东~”(注1)

  ……

  夜色静悄悄,明月在缠绕。

  白浊的月光,洒在大地上。

  这个夜晚过于安静。

  所以更加无人知晓,在这避难所“酒店”大楼第13层,在十分老旧,没人打扫的昏暗房间内,一群人正在偷偷举行某种仪式。

  他们男女参半,正点着蜡烛,在地上围坐成一圈,乍一眼看去,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之多。

  和3楼上两個人就能各自载歌载舞情况完全不同,13楼这里人虽多,但是整个气氛却十分压抑。

  仿佛不同的楼层,就是不同的世界。

  这些人手里纷纷捧着一本黑皮的书籍,盖在脸上,整个人宛如不倒翁似的,随着周围的蜡烛火苗一起,前后摇动间念念有词,似乎举行着某种难以理解的邪恶仪式。

  被围绕着的,是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女孩。

 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,十七八岁模样,有严重的白化病,头发,眉毛,眼睫毛等等,所有的毛发,都是白到了几乎透明的程度。

  她的身体被裹上绷带,缠得活像个木乃伊,又被涂满难闻的、白色的絮状膏药,盖了块白布,看起来就像死了似的。

  唯独那双眯着的小眼睛,清澈的眼神,还保留着一丝清醒,证明她是个活人。

  “好痛啊……妈妈……我好痛啊……身体里好痛……”女孩艰难地望向担架旁边的的中年女人。

  强烈的痛苦,似乎让她产生了某种剧烈的求生欲望,她开始轻轻挣扎起来。

  担架旁的女人脸上盖着书,根本不去看她,只是用力捏女孩的手,不让她乱动。

  她一边跟随着其他同伴继续发出音节古怪的声音,一边抽空低声咒道:

  “蠢东西,别说话!这不是痛,这是恩赐!熬过去了就好了,你的病会治好,阿哲也能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了!你要懂事,一切按照长老的安排,听到没有?”

  “好的……”被母亲按住后,女孩像是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力气,脑袋无力垂下,静静看旁边的人对自己施为。

  那位母亲则是微微侧身,对着人群最上首,被众星拱月的,像是巨大肥肉般瘫坐在地上的一滩老者,讨好似的点了点头。

  见到对方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,中年女人心花怒放,继续专心致志地摇晃。

  她诵念莫名咒语的声音更大,更加坚定。

  几小时过去了,随着周围众人的不断吟唱,女孩体表的皮肤上,毛孔中,像是挤粉刺似的,就那样冒出来一点又一点点浊物,像是斑驳的白色油漆。

  这些油漆状的浊物迅速抢占充斥她的皮肤,蔓延至全身。

  形成了一种诡异的,特殊的花纹,宛如浪潮似的,一层一层,叠加在女孩的体表,并且深入骨髓,让她看上去熠熠生辉,就像是一朵即将盛开的白莲花。

  “差不多,可以开始了。我已经感受到了,主的意志,已经降临了,已经在这里注视着我们。”

  那肥胖到恶心,至少有三四百斤重的老者嗡嗡开口,拍了拍手。

  在他的指挥下,有几名成年男性站起身来,去旁边合力用劲,拉过来一个巨大的、盖着黑布的铁笼子。

  上面盖着一块黑色的布,遮住了视线,让人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。

  但是铁笼微微晃动,里面传来一声声压抑的低吼声,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杆子上,布满了白色的抓痕。

  这个铁笼被拉至女孩的挡架旁边,噗一落定,便宛如落地生根。

  “噗嗤!”

  “噗嗤!”

  男人们拿起用钢管自制的长矛,穿过黑布和铁笼,向里面连续戳刺,捅穿。

  “呜哇!”

  一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嘶吼声中,腥臭至极的血液哗啦啦地从铁笼里涌出来,淹没了周围的地面。

  这些血液流动时,十分有规律,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比在操控着一切,完成了一套有规律的献祭法阵。

  做完这一切后,他们抬起女孩的担架,默喊三二一,接着一人去偷偷打开了铁笼的门,其余的人合力一送。

  他们把女孩关进了笼子里!

  咯吱咯吱……

  咯吱咯吱……

  令人牙酸的动静,在房间里不断响起,像是动物咀嚼尸体,又像是往浓硫酸里放了一块什么肉,嗤嗤作响。

  与之做伴的,唯有周围书面盖脸的信徒们,那不断前后左右跟着蜡烛一起摇晃的身姿,状若疯魔。

  ……

  旅馆对面的废弃大楼,更高一层的窗边,四个白衣人各自双手抱胸,隔着老远,静静看着这一幕。

  他们的制服十分体面,白色额巾上纹了个十字。

  “嘿,人体炼成啊?这些家伙真是变态,为了得到深渊始祖的认同,什么办法都能想,比我们都疯啧啧啧……说起来,那纪泱也是舍得啊,听说这女孩儿,是他自己在这里留下的野种?”一个看起来相对年轻的白袍人冷笑道。

  “少说两句,那家伙就算是个疯子,也毕竟是二阶高手,大家既然能合作,就合作到底,别引火烧身。”另一个较年长者皱了皱眉。

  “切,钻空子的伪二阶,我怕个球?再说了,这一票干完又有七天假期。嘿,安全区那个地下剧院,新到了一批调教很足的货色啊~这个鬼区穷乡僻壤的,啥也不完善,想不到这里的女人倒是一等一的水灵,等这次任务做完,我一定要去好好爽爽。你们一起来?”年轻男子舔了舔嘴唇。

  另外三人各自翻了个白眼,但似乎对这位同伴的提议也觉得人生苦短不妨一试,几人不由得相视一眼,发出猥琐的笑声。

  这时,地上突然多了一团黑影,蠕动几下后,又是一袭白衣,从黑影里长了出来。

  是一个身材高大,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男子。

  他长相异常丑陋,下巴处有些畸形的拳头大凸起,活似一颗大瘤子,瘤子上有几颗黑痣,恰如其分的点在两侧,宛如眼睛,几乎像是额外长了个脸。

  但是这人丑则丑矣,衣着却打理的分外光鲜,很是体面。

  他未曾抱胸,所以可以清晰看到他制服左侧胸口的一个显眼字母——“S”。

  至此再毋庸置疑,他们是救世军的人,并且属于其中的白帝子一系。

  “老大。”

  “你回来了!”

  四个白帝军见了来者都纷纷颔首招呼。

  瘤子脸点了点头,突然回头伸手一指。

  刷!

  黑暗的阴影处,一个人影闷哼一声,现出身形,身体被牢牢束缚中,动弹不得。

  那是一个年轻的光头男子,面露悲苦和惊惧。

  看他穿着打扮,衣衫朴素厚实,腰间悬挂一枚小佛,赫然竟是一位“僧侣”。

  “我擦,他几时在这的!?”

  几个白帝军惊讶出声。

  他们刚才高谈阔论,只防远处,未防周围,竟都没人注意到,有一个超凡者,就隐匿在不足五米远的地方。

  那岂不是都被他听去了?

  “做事小心点,都这么毛毛躁躁,怎么成事?何日能恢复白帝光辉?”瘤子脸训斥道。

  “是,老大!”四人不敢辩驳。

  瘤子脸冷哼一声,接着面露杀气望向对方:“大师,你一个出家人,怎么如此下作,竟在这里偷听,岂不是犯了清规戒律?”

  被无形的锁链捆绑住的僧人脸色变了又变,他嘴角突然溢出血来,接着张开唯一能动的嘴,里面赫然是被嚼烂的肉块。

  他竟然如此果断,将自己的舌头给生生咬断。

  “嘶~”

  见如此一幕,五个白帝军都是齐刷刷一惊。

  他们也没想到,这位“僧侣”居然如此果断,一看自己暴露,便立刻咬断舌头。

  这分明是在向他们表达自己舌头断了、不会出去乱说的意思。

  求生意志如此果决。

  然而瘤子脸摇了摇头:“对不住了大师,我们并不想得罪佛门,你还是就在这里去见佛祖吧。”

  说罢,他拳头一握,在僧人悲苦的眼神中,一道道锋利的破风声,从空气中爆出一道道隐约成型的、毒蛇般的东西,接连不断地砸在他身上。

  僧侣咬牙硬撑,体表泛起淡淡金光,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很大,他的身体很快就被鞭挞成了一块块碎掉的烂肉。

  其余四名白帝军见状,快速收起这僧侣的尸块,将其丢在野外林间,配合默契。

  不一会儿就有几只正在交配的白头孽兽,闻着味儿寻了过来,一边继续狗样连接着身体,一边吭哧吭哧地吞噬了这从天而降的人肉大礼包。

  最年轻的那个白帝军将一个串珠拿回来,交给了瘤子脸。

  “老大厉害啊,刚进阶不久,这囚笼和鞭挞便已用得如此熟练,日后不可限量。”

  “老大若是发达了,可别忘了兄弟们啊。”

  他们眼睁睁看着老大吸收了这个“升格驱动”里的金光后,才纷纷恭维起来。

  瘤子脸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升格驱动,关闭界面后,冷冷道:“今天这里很热闹,除了这灯塔还有两批超凡者,这僧侣算一个,他还有个同伴不足为惧,另外还有一批疑似拓荒队的,两男一女三个人,都不要放松警惕,知道吗?”

  “是,老大。”

  “那女的漂亮吗?”年轻的那个白帝军眼睛亮了起来。

  “漂亮是漂亮,但是收起你的心思,不要节外生枝……”

  教训着手下,瘤子脸突然面容古怪起来:“那两男的看起来不太正常,小心为妙。”

  “不太正常?”

  “跟我来。”

  几人纷纷潜入阴影中,通过“阴影潜行”的能力,借助夜色掩饰,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大楼的另一侧,潜入到了二楼,就不再往上,而是贴着墙体,在外面窃听。

  瘤子脸努努嘴:“这里。”

  这建筑物的墙体虽厚,隔音虽好,但也架不住如此五个超凡者隔墙有耳。

  不一会儿,三楼唱歌声和念诗声就隐约传了过来。

  一个是激荡高昂疑似女性的嗓音,让人忍不住要在脑海里浮现高原山川;

  一个是令人耳膜都觉得被强健了的雄浑男声,甚至还伴随着些许的喘息。

  “啊?”

  “?”

  几人同时一愣。

  这二者声音单独也还能能忍,但是结合在一起,却产生了化学反应,形成了奇妙的大合唱。

  不能说是难听,只能说简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精神污染,令人听了几乎以为这是邪神的呓语!

  “快跑。”

  “这里留不得,留不得啊!”

  “老大说得对,这几人得罪不得!”

  五团阴影,五滩“罪犯”,几乎是同时从墙上跌落下来,失魂落魄地溜走。

  深夜再次一寂。

  唯有那13楼上,被不知是什么邪教教义洗脑,又不知自己早已步入圈套的可恨或者说可怜的愚民们,依旧组成狂热节拍,盯着自己寄予厚望的“邪神恩惠”降临。

  ……

  夜晚悄悄过去。

  临近清晨,最为黑暗的时刻。

  徐束早已结束了吟诗作对,正在快乐睡眠,补充体力和精神。

  突然,咯吱咯吱的轻微扒门声,传到了耳朵里。

  这让本就在废土上睡眠较浅的徐束一下惊醒。

  他在床底下狭窄的空间里,艰难转了个身,将放在旁边的“窄袖观音”划到一边,警惕无比地望向门口。

  他看到门缝下,隐约可见的被挡住的光影,看到门底缝隙塞进来了一张小卡片。

  接着,有个女声在外面沙雅的说:

  “先生,看到我的孩子了吗?能帮我找找吗?”

  找孩子?

  失踪了个小孩?

  徐束略感诧异,但是又不愿动弹。

  于是,他背后长出了一根八蛛矛,携带吐丝,刷的飞过去,精准地粘起小卡片,折了回来。

 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。

  升至二阶后,经过一段时间的感悟,他发现自己一阶的能力明显有所增强。

  别的不说,就说这八蛛矛,现在可以不必全都展开,而是可以选择只展开其中的一根,虽然威力会比全开的状态略有不如,但是胜在隐蔽快捷。

  卡片一落入手,徐束看了眼,发现是一张照片。

  但是这并非他预料当中的‘寻人启事照片’之类的东西。

  而是。

  一张性感火辣,姿态妩媚挑逗的美女照片。

  上面还写了一些字:

  “快捷,方便,安全,诚信”

  “进入女人的海洋,就是男人的天堂”

  “白领,老师,学生妹,模特”

  啊?

  什么玩意,不是问我有没有看见她孩子么?

  这特么小卡片是什么玩意?

  徐束一下愣住,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强碱了。

  这时,发觉到自己塞入的小卡片被取走了,外面的女人似乎是趴在了地上,对着门缝,清晰地、温吞吞说道:“先生,我的丈夫不孕不育,请帮帮我,我想要个孩子。”

  她的嗓音清甜,听起来年纪并不大的样子,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开门,一睹芳容。

  徐束却硬是一愣。

  要个孩子?这,这不会是上门服务的卖身女吧?

  所以这一开始的说辞找孩子是个引起注意的幌子,现在的套路也太多了吧!

  徐束眼睛瞪的更大了。

  该死,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店固定项目么?可是几点了都……

  他摸索着看了看。

  发现已经凌晨四点多快五点钟了。

  顿时无语。

  你们见过凌晨四点半的站街女郎吗?

  我见过。

  未免也太卷了一些。

  徐束裹紧身上的棉被,在床底下翻了个身,捂住耳朵,强迫自己再度入眠。

  毕竟昨晚已经放松过一次,他现在完全没有兴趣了。

  哦,当然了,本来他也不会有兴趣。

  阈值高了,看不上这些。

  他呼呼大睡中。

  门外的女人似乎是没能得到回应。

  遮住门缝的影子散去,她慢慢地离开了。

  不一会儿,徐束听到了走廊尽头,传来相当轻微的开门声。

  然后是一声戛然而止的惊呼。

  声音很小很小,不仔细去听的话,绝对会无视。

  但是,徐束听见了。

 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,睡意全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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